“不可理喻的二妹子”——徐全直

发布者:马克思学院发布时间:2016-05-11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 马克思主义学院 介江岭博士

    徐全直,亦名虔知、宛明,19032月出生于湖北省孝感市汉川市杨林沟镇白鱼赛村(原沔阳县杨林区白鱼乡胡家台子村)。在姊妹兄弟中排行第二,所以家人都习惯叫她“二妹子”。

         1909年,因父亲徐世安在武昌工作,幼年的徐全直便随父母迁居到了武昌。她的父亲和同事组织了一个“家庭教育社”,她是其中最小的社员,开始跟着认字,一年后和姐姐徐全德进入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附属小学读书。

        1911年,辛亥革命爆发,徐全直的父亲徐世安积极参加了攻打军械库的战斗,在革命胜利后被任命为湖北陆军测量局监察员兼新民实业学校校长,但后来,他又因反对袁世凯,而被视为“乱党分子”,遭遇八年的牢狱生活。父亲的人生起伏对徐全直造成不小的影响,也带给她真实而模糊的革命斗争印象。因此,在她15岁时,她们一家人虽然寄住在舅母家,要看舅母的脸色生活,但她坚决不屈服于舅母对她的逼婚。最后,在母亲的帮助下,她只身逃到姐姐徐全德读书的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,与姐姐一起靠帮人洗衣、缝补而独立生活。

      到了1919年春,徐全直在姐姐的辅导下,顺利考入了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。同年54日,五四运动爆发,思想激进的徐全直带头剪短了头发,引得校长大发雷霆。1921年,在新文化思潮的冲击下,校长聘请陈潭秋、刘子通来校任教。他们分别是徐全直所在班的英语和国文老师。在他们的教导下,徐全直的思想从激进变得活跃起来。据她当时的好友、后来的新中国第十二届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夏之栩回忆说:“自从刘子通、陈潭秋等人来了以后,我们的思想就开始活跃。当时陈潭秋教英语,刘子通便讲得多一些,他给我们讲了很多‘五四’以来的新思想,我们听了以后很受鼓舞,便感到自己也要起来斗争。”1921年夏,徐全直与夏之栩、杨之烈等20多人,在武昌黄土坡成立湖北省第一个由共产党领导的妇女革命团体——妇女读书会。自此,徐全直开始正式接触、学习马克思主义。

  徐全直对马克思主义的接受很快,她在1921年底就加入了武汉学生联合会,在19225月加入了武汉社会主义青年团。她的思想与行动保持了高度的一致。她不遵守不让出入校门、不准参加校外活动等死板的女校校规,并在晚自习课上向校长大胆地提出了撤换思想顽固的校监的要求。在1922年,她的老师刘子通因抨击教育制度而被校长王式玉解聘,她勇敢地联合同学,质问校长,反对解聘刘子通。当校长没有答应她和同学们的请求,且联合教育厅宣布开除她时,她不仅不屈从,反而寻求名师陈潭秋、董必武的支持,联系武汉学生联合会,和同学一起到教育厅门前静坐、请愿,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学潮运动。最终,教育厅被迫下令:女师校长王式玉辞职,徐全直、夏之栩等五位学潮骨干离开学校,予以毕业。

1923年,徐全直离开女师,投身到工人运动中。京汉铁路大罢工运动时,她带领一支女工队伍活跃在宣传、慰问、游行阵地上;安源路矿工人运动时,她带领近千名工人子弟参加游行,并指挥学生高唱陈潭秋所作的《五一纪念歌》。

         1924年,由于武汉的党组织机构被吴佩孚查封,徐全直受党的派遣,协助陈潭秋重建中共武昌地委。陈潭秋任地委委员长,徐全直则在李汉俊家中任家庭教师,以此为身份掩护,继续从事妇女运动、工人运动工作。在共同的奋斗中,徐全直与陈潭秋相爱,结为了革命伴侣。

  婚后的徐全直主要是协助陈潭秋工作,同时领导湖北的妇女运动。19257月,徐全直和同事根据国民党湖北省第一次全省代表大会决议案,在武昌发起组织了湖北省妇女协会。协会成立后,徐全直经常深入到女工比较多的第一纱厂、南洋烟厂,举办识字班,帮助女工们组织工会。192610月,北伐军攻克武昌后,徐全直调任省立二小校长。19271月,被选为国民党湖北省党部监察委员。38,又被选为湖北省妇女协会执行委员兼交际部副主任。

     徐全直的妇女运动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,但好景不长,随着国共合作的破裂,形势突变,她的人生再次发生了重大转折。1927年夏,徐全直受党的派遣,随陈潭秋离开了湖北,接下来的六年时间,她在江西、江苏、天津、黑龙江、上海、福建等地辗转进行革命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 1933620日,徐全直到党的秘密联络点上海厦门路56号办事,不料,该联络点已被国民党破坏,她便被埋伏的国民党特务当作“可疑分子”抓了起来。在狱中,她不断组织难友作斗争,如孤立叛徒、鼓励难友、以绝食向狱方抗争改善条件等。最后,当局以“拒绝坦白自新,侮谩公职人员,妨碍他人自新,不可理喻”的罪名判她死刑。

         193421日,徐全直在南京雨花台被杀,年仅31岁。在国民政府中任职的她父亲的朋友,将她的遗体葬于南京水西门外,在墓碑上书刻:“古复徐全直女士之墓”,并写信给她母亲说:“此女太坚烈,无力挽救。”